經過幾百年的發展, 玄學管理已經升級玄學管理部,旗下有修真治安管理局、玄學大學等機構。
如今的玄學管理部已經是國家直屬部級單位, 如今的玄學管理部,想進工作,就跟當初的國考要考進外部似的, 幾十萬里選一個,難上加難。
國考有多難,普通人深有悟。因為難, 自然有人想歪心思。
兩個年輕人等在古舊的宅子前,等著書給傳話。
A悄聲問:“玄學管理部這麼難進, 咱們求的這個人,管不管用啊?”
“怎麼會不管用?他可是部里的元老!”
“切, 元老多了去, 一代換一代, 他真的能上話嗎?”
“你真的不知道?這人可不是一般的元老。記得咱們玄學大學名人堂里掛的畫像嗎?”
“蘇神那排嗎?記得啊,上過玄學大學的, 誰不記得?”
“這個元老就是名人堂墻上唯一還活著的, 你說厲害不厲害?整個玄學界, 誰見了他不得低頭?”
“不會吧!”A差點吼出來,趕住了聲音, “怎麼可能?那是九百年前的事了!妖怪嗎?能活這麼救?”
“你上玄學歷史課肯定在睡覺, 這都不知道?當年一手促源契約的那個風水酒吧,員中有刀靈、木傀儡、魔王和鮫人。這位元老,就是鮫人。”
“選修課嘛, 睡睡就過去了,考試前突擊一下就行了。”A嘀咕著,“鮫人啊,難怪他能活這麼久。不過鮫人就算能活千年,他現在也壽元將盡了吧?”
“是啊。”他的同伴信心十足地說,“所以我們送去的東西,才特別有用。”
因為他們送去的,是一張照片,和一條手鏈。
他特意調查過那位鮫人元老的過往,很奇特的經歷,足以刻骨銘心。
可年輕人不知道,有些事,寧愿不要刻骨銘心。因為刻骨銘心了,就放不開。
男書拿著東西走進花廳,等靠在安樂椅上的老人醒了。
作為一個男晚輩,男書對這位老人充滿了崇敬之,也充滿了心疼。
鮫人的種族極為古老,據記載,最早在太初族剛誕生時,鮫人就誕生了。太初的平定之戰,鮫人也曾參與,獲得了南海作為領地。但鮫人這個種族一向不好戰,文藝浪漫而多,很容易被抓,很容易被騙。
所以,一旦確定了領地,鮫人就很跟陸地來往。海洋廣闊無垠,鮫人又擅長法,喜歡在海中開辟獨立的空間。但是,關久了總會有孩子好奇外邊的世界。
而好奇心,是會害死貓的。
這位希長老,就是因為好奇心太重,跑出防護法的范圍,在海面上游。不小心遇到了會法的變態蘿莉,被捉了回去,當奴隸折磨了很多年。
后來他逃了出來,遇到了喜歡的人,才安定下來。
在描述里,他曾經過得很幸福。有一對開明善良的岳父岳母,他深的妻子是醫學教科書上的名字,疼的兒被考古學封為大神。可以說,他生活富足,家庭滿,那幾十年的時間,希過得很幸福。
據八卦里說,希面容姣好,被稱為神男神。鮫人的壽命長達千年,人間幾十年的歲月,不會在他臉上留下任何痕跡。可他深的人,卻會慢慢地變老。
希不希人獨自變老,于是他用法變換容,陪著人變白發蒼蒼的老頭。然后,目送人和兒去世。
他和他的人因為生隔離,沒有后代。他的養因為一生都在追逐理想和自我價值,也沒有結婚孕育后代。
他的知己好友,絕代天師蘇暖,倒是和的人留下了后代。沈家作為天師的一支,一直流傳著,為法世家。但希卻一直孑然一。
八卦里有很多緋聞,說是希在他人和兒去世后,一直保持著 白發蒼蒼的老人形態。有些年輕子,見過他年輕時的神照片,夢想著安希逝去人后枯萎的心,想取代法醫為希心中的摯。
但是九百年的時間過去了,一代又一代的子,不管是清純的、嫵的、艷的,還是妖冶的。一個個真心實意,有些甚至為了他終不嫁。卻沒有一個,能取代法醫在希心中的地位。
他從偽裝的白發蒼蒼,變真正的白發蒼蒼,依舊保持著孑然單。
九百年了,世界在他眼中飛快運轉,曾經他悉的一切都消失了,甚至當年并肩作戰的同伴,也都不在了。
那位絕代天師蘇暖,選擇留在玄學世界做個凡人之后,壽命就和凡人一樣。人生匆匆數十載,與的人生兒育,傳播法。最后,兩人手握著手,同一天去世。
另一位天師辛恬,重新確立了閩越巫法的地位,和蘇暖相似,一生說起來也不過是結婚生子去世。
們的脈,在一代又一代的傳承中,也已經淡薄得覺不出來了。
酒吧員中的一對木傀儡,在看著朋友去世,看著人間逐漸變化之后,選擇結束木傀儡不死的生命。
“不死的聲明太漫長太無趣了,做人好的,該去會不同的人生啦。”
他們如是說,然后用上百年的虔誠功德,換取轉世。
而那位刀靈,在將所有的鑄劍傳承完畢之后,又幫助挽救、修補了很多古代法。最后,他將本給博館,選擇了沉睡。
他本就是一柄寶刀,使命完,也回歸本,做一把寶刀。
不到五百年的時間,世界翻天覆地的變化,親友去世的去世,投胎的投胎,沉睡的沉睡。希無意中闖的世界,再次變只剩他一個。
只有那些回憶,抹不掉,一直存在他心里。
他沒有說什麼,一心投玄學管理的事業里,為玄學管理部等級最高的元老。
在他參與管理的九百年里,他沒有收過一分賄賂,不怕任何強權,始終事公正他為了玄學事業嘔心瀝,無數力排眾議,保持玄學管理部的純潔。他也曾無數次以歷險,不顧生死地為玄學世界解除危機。
。有些人不明白他怎麼做到的,難道是種族天賦嗎?
只有一代代照顧他日常起居的書明白,希靠的并不是什麼種族天賦,他能始終保持高潔和公正,不任何/,不過因為四個字。
無則剛。
他已經失去了他的人和親友,這個世界唯一能讓他牽掛的,就是親友留下的玄學事業。
如果他不為玄學事業傾盡全力,他就會被失去人這個巨大的悲痛吞噬,選擇追隨人而去。
太漸漸地往下走,蒼老但依舊迷人的老人醒來,他目從書手上劃過,扶著椅子的扶手坐直了。
“這個……”書不知道如何解釋。
希已笑了,目溫得仿佛他的妻還在面前玩耍。他用蒼老的、緩慢的聲音說:“啊,是我買給的卡地亞手鏈。”
時隔九百年,他還是一眼就能認出,那是什麼東西。
希出手,書趕將手鏈送上來。他緩緩地著,指著上邊的一道劃痕說:“珊珊不喜歡戴首飾,因為不方便拿解剖刀。這條手鏈是我在結婚七年紀念日時送給的,戴了,但是在一次解剖的時候不小心劃了一道痕跡。后來,去鄉下出案現場的時候弄掉了。找了好久都找不到,回來時,棠棠也在家,只好晚上躲著棠棠,抱著我哭了很久。”
沒想到,現在竟然給找回來了。
書輕聲解釋:“送來的人說,是被人的。聽說是厲害法醫戴過的東西,就因為有辟邪作用,當傳家寶供了很多代。后來又輾轉了很久,最后被人找到。還有這張照片……”
希擺手,示意不用說下去了。他將手鏈還回去,說:“這手鏈我鑒定過了,是真的,沒錯,上邊有我的法殘留。只是過了這麼多年,法力已經很微弱了,沒什麼保護作用。不過,悉我法的人很多,拿去出個鑒定證書,是能賣錢的。”
書一愣:“這……您不收下嗎?”
希眉目清冷:“收下做什麼?”
好歹,是個紀念,故人舊,目睹思,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我不需要。”希淡淡地說。
見書還是一副想不通的樣子,他便隨手將畫冊取來,鉛筆隨便勾勒幾下,一張人像就出現在紙上。
寥寥幾筆,風姿已出,赫然是照片上某個子的樣子。
“在我心里,我不需要任何東西來紀念。”希頭也不抬地說,“讓他們回去吧。小周,你剛來照顧我,這種事你得習慣,以后不會,但都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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