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次聽到這事，溫以凡表稍愣，角的弧度也不自覺斂了幾分。

“相親？”

“是啊，好像去了幾次了？還神奇的，他這條件相什麼親。不過我之前還想著你倆男未婚未嫁，以前還投意合，朝夕相對這麼久估計能出什麼火花。”鐘思喬嘆息道，“結果這麼久了什麼都沒有。”

“……”溫以凡低眼喝了口茶。

“不過桑延那脾氣臭那樣，你也算是逃過一劫了。”這話題只短暫持續了一下，鐘思喬便扯到另一個話題上，“對了，我國慶的時候去聯誼認識了個男生，賊幾把帥，我要換目標了。”

不知道在想什麼，溫以凡沒回話。

鐘思喬喊了一聲：“點點。”

溫以凡立刻抬頭：“啊？”

鐘思喬奇怪：“你在想啥，怎麼不理我，我說我換男神了！”

“哦。”溫以凡笑，“之前那個呢？”

“之前那個太渣了，他是雨均沾的那種，跟我聊天的同時還在跟三四個的聊天。”鐘思喬撇了撇，“我這回要亮眼睛看人。”

溫以凡點頭。

鐘思喬托著下，又有些惆悵：“不過我也不知道他對我不興趣，我先試探一下吧。我可懶得追人。”

溫以凡：“怎麼試探？”

聽到這話，鐘思喬樂了：“你沒過人嗎？”

“……”

“你說你長這張臉有什麼用，這不是暴殄天嗎？”鐘思喬說，“就言語曖昧一些，他說話的時候，你可以接一點，你覺得能表現出你對他有那個意思的話。但不能太明顯。”

覺這說了跟沒說一樣，溫以凡問：“你能舉個例子嗎？”

“例子？”鐘思喬想了想，一本正經地說，“就先隨便聊天，等話題深了，問他是什麼星座的，然后說點類似你只喜歡這個星座的男生這樣的話。”

溫以凡茫然：“這不是明顯的嗎？”

鐘思喬也默了：“行吧，我也不是特別會。”

“……”

“唉，我也沒怎麼過人。”鐘思喬拿起手機，翻了翻相冊，給看照片，“我聯誼認識的就是這個，比我大一歲。然后格什麼我都很喜歡。”

溫以凡往手機屏幕掃了眼。

男人模樣英氣，笑容卻顯得斯文溫和。

鐘思喬把手機收回來，也看了眼，咕噥道：“算了，要是他對我沒意思，我也追追看吧。要不然我覺我會后悔。”

聽到這話，溫以凡攪拌飲料的手停了半拍。

“覺他肯定歡迎的。”鐘思喬非常自信，“但我一定是追他的孩子里長得最好看的，要是我不追，他因此被別人追上了，我豈不是很吃虧。”

……

聚會結束，溫以凡到家時，天已經徹底黑了。

剛巧是休息日，這會兒桑延也在家里。此時他正打著電話。模樣看著有些頭疼，像是強忍著不耐：“又來？”

“……”

見回來了，桑延只瞥了一眼。

溫以凡換了室拖，往廚房的方向走。還能聽到后頭的桑延應付般地說著：“不是，媽。您怎麼就發脾氣了？”

“什麼等我半天？我什麼時候同意了？”桑延說，“行行行，有空再說。”

“不知道，我看看吧。”

“掛了。”

很快，客廳便徹底安靜下來。

溫以凡從冰箱里拿了瓶酸，用吸管開，喝了口。站在廚房里，思緒有些飄，沒出客廳，也沒立刻回房間。

這通電話，應該就是在提他相親的事吧。腦補了下桑延跟另一個生坐一塊聊天的畫面，溫以凡垂眼，線漸漸拉直，心莫名有點悶。

溫以凡慢吞吞地把酸喝完，又站了會兒，才回到客廳。

桑延正玩著手機，眼皮輕輕抬了下，隨口道：“跟你那小竹馬約會回來了？”

“嗯？”溫以凡解釋，“我不是跟向朗出去。”

“噢。”

冷場。

溫以凡有點想問問他是不是去相親了，卻又覺得自己也沒什麼立場問。坐到沙發上，思緒在頃刻間被鐘思喬說的“后悔”包圍。

伴隨著淡淡的不安。

隨后，溫以凡的腦海里浮現起剛跟鐘思喬的聊天容。

——“先試探一下。”

——“就先隨便聊天。”

溫以凡思考著，又看向桑延。

桑延半躺在沙發上，穿著寬松的短袖，松松垮垮地，出大半的鎖骨。遲疑幾秒，主喊他：“桑延。”

“嗯。”

“你最近在公共區域穿戴有點，”溫以凡強行扯了個話題，“暴。”

“怎麼？你還多意見。”桑延抬眼，懶洋洋道，“怕你把持不住？”

“……”

“就不能控制著點？我知道我這張臉引人犯罪，”桑延氣定神閑地收回視線，語氣格外欠揍，“但都是年人了，總得有點定力吧？”

溫以凡沉默兩秒，輕聲道：“真沒有。”

這回應讓人有點意外。

桑延挑眉，又看了過去。

“你盡量穿得整齊點，不然，”溫以凡的腦子全數被“言語曖昧”四字占據，想出了個最合適的話，誠懇地說，“我怕我會犯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