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的燈開得很暗,亮度比不上暗影城市西城區的街燈。宴盤著, 以一個看上去比較別扭的姿勢坐在卓向銘懷里, 面對面,前傾, 額頭抵著他的肩, 不肯臉。
而卓向銘就背靠沙發, 一手扶在宴腰上, 一手輕他后腦,像安個寵一樣。
作為晚飯, 宴已經喝了一個營養劑, 兩個人也保持這個狀態有一段時間了, 一旦卓向銘想開口, 宴就立刻打斷他。
過了會兒,卓向銘把他往懷里摟了摟:“還是要給你說說,嗯?不害怕。”
宴也抱住他, 細胳膊纏在他肩背上:“不用說, 我不怕。”
分明是怕的。
卓向銘又吻他耳垂, 親了會兒,宴被引著轉過臉來,直起腰背, 兩手在卓向銘臉上,認認真真地接吻, 吻久了,又發出點不好呼吸的哼哼聲。
卓向銘向后退, 本來是想分開,卻被他下意識跟著追過去,小舌頭還往外探,卓向銘沒忍住,又著他肩膀吻。
終于分開,宴抓著卓向銘手臂大口氣,忘了再害地藏起來。
“要先做兩次。”卓向銘沒預兆地開口,嗓音低沉,但足夠宴聽清楚了,“當然,這個兩次只是我預計的,有可能多,也有可能,目的是要在這個過程中通過我的信息素引導你發。”
“接著進淺發,我會在這里咬一下。”他找到宴的手握著,另只手在小孩后頸輕輕劃了下,宴不由自主抖了一下。
“你會覺得疼,然后發熱上來,我們就開始努力,打開生腔。”
他把這些話說的好像念教科書,宴除了恥不再有其他覺,急急地手捂他的:“你不要再說了。我、我全聽你的……你別說了。”
卓向銘低低嘆了聲,在宴手心吻了吻,拉開他的手,定定地看住他。
他的眼神很深,里面洶涌的宴能理解,但還有一些其他的緒,比起來更加能讓宴臉紅心跳,滔天的占有和克制在撕扯,讓宴明白,他本沒有看上去那麼鎮定。
“事不是聽起來這麼簡單,我得讓你知道,你到底會經歷什麼。因為這個過程……痛和愉悅是對半分的,甚至愉悅也會讓人痛苦。你會求我,求我停下,求我放過你,說你后悔了、不要這樣……寶寶。”
他屈起,宴就往前了一截,坐在他小腹上,兩人挨得更近了,卓向銘冷靜的臉上出現點類似于痛苦的表,“從基因上講,這就是一件很不公平的事,在你放棄掙扎之前,那個過程可以稱之為施暴,alpha的單方面施暴。”
發熱到來之前的.或許妙,卓向銘會極盡全力地安他,照顧他的,但它在為期兩周的標記占有時長不超過十分之一,大部分的時間他在撕咬宴,用最暴力的方式使對方臣服,.宣泄占滿頭腦所有用來思考的神經。
沒什麼意,他只會最大強度地發揮自己的優勢,將臂膀化作囚籠,只要宴出一點逃離的想法,他就立刻施加懲罰。
標記往往被包裝最崇高的儀式,它似乎麗也夢幻,詩人贊它,文學家用華麗的詞藻形容它。
歌里唱過,影片里演繹過,經文里誦過,但它的本質確實是強盜行為,是一個人格對另一個人格的掠奪,一種思想對另一種思想的侵占,兩個力懸殊的個間進行的一場從開頭就勝負可見的搏。
卓向銘查過很多資料,學習怎樣照顧發期的omega,關于宴的況也多次咨詢過醫生,他做了很多準備,連家里除了家政機人之外常年無人造訪的底層儲間都放了大量的營養劑和飲用水,只為了做到萬無一失,但他永遠不能避開的事實是,標記是特殊的,標記期的alpha也在很大程度上會喪失理智。
喪失作為社會中一分子的人的理智,被繁的代替。
那時候的宴只是他的獵,為了他的功捕獲而存在。
宴靜靜坐了會兒,看看他,時而也移開目。兩人又沉默下來,只不過這一次的沉默更像一次審判,卓向銘總會覺得自己卑鄙,在宴面前,他覺得應該不會再有比他更卑鄙的年長人。
他一面對宴說出標記的殘忍,希宴能認真考慮,一面又熱切地盼宴答應下來。他無法否認這種盼,只能埋怨是使他變得卑劣。
“然后呢?”宴轉向他,剛剛被親得發紅的抿了抿,下頜收起一些,目往上看著他,顯得脆弱,但也勇敢,“打開、生腔,然后呢?”
卓向銘幾乎是審視一般地看宴,宴催促,他才道:“你會一直很疼,但我不會讓你,然后我在里面.結,徹底咬進腺,灌注信息素。”
宴有些發抖,他讓卓向銘把他抱住了:“這樣就結束了嗎?”
卓向銘猶豫了下,但還是說:“沒有。”
他突然笑了下:“生理課怎麼上的?”
宴道:“生理課不講這些好吧?omega的生理課只教我們怎麼躲開alpha,講生理常識。”
宴又問:“為什麼沒有結束? ”
卓向銘的指尖輕輕劃過宴側臉,又住耳垂:“這個時候大概是第三天,或者第四天,標記之后才是完全發。”他說:“然后我們一直做。我說過,通過alpha信息素刻意發的發期超乎尋常的激烈,也持久。”
“除了必要的休息之外,我們一直做。為什麼要營養劑?因為沒有給你吃飯的時間,有時候你了,需要求我很久,我才會帶你去找水。”
宴又開始細細抖,卓向銘覺得到,手中那一截細窄的腰繃得很。
他在卓向銘后頸的腺嗅了一下,登時有些。
然后宴把手進卓向銘發間,迫使他后仰,兩人之間隔出點距離,得以對視:“我好像能想象出你以前是什麼樣子了。”
一個有些多愁善的青年,英俊,風度翩翩,不太合群、獨來獨往。想的很多,爭取的很,在方面,他習慣做失敗者,習慣失去,雖然失去并不能因為習慣而減每一次面臨它時的痛苦。
這只是一個隨意的假想,宴不知道它與大學期間樂于社的卓向銘實際上表現出來的樣子大相徑庭,更不知道其實又有某些方面的重合。
卓向銘繃著下看他。
宴笑了,角和眼睛都彎起來。
“我不害怕。”宴小聲說,“你想讓我害怕嗎?如果不想,為什麼還要說那些話來嚇唬我?如果想……你準備了那麼多,假期都確定好了,要是我今天說反悔,我們要用這兩個星期做什麼?海外度假?”
“你確實欠我一個月旅行,但是不著急現在就還。”
“我你。”卓向銘皺著眉去吻宴,只用一個手掌就能控制宴的后腦,讓他只能承。他吻得用力,又急不可待,在舌纏間低啞傾訴,“我你。”
兩個人在沙發與茶幾的隙間糾纏,這一次不需要任何克制,他們全心全意地沉浸在對彼此的意中,暮降臨,天沉,似乎又要下雪,二層小公寓的房門落下幾層重鎖,信息素收集的閃爍燈亮起開始工作,最外面的院門上掛了寫著“stay away”的門牌,沒有一個人會來打擾這場靈魂標記。
剛開始宴沒覺得有多難為,他紅著臉,但沒有起,彼此時的溫熱和人的低語都帶來無窮無盡的安全,卓向銘一直很溫也很慢,他幾乎是沒有間隔地問宴的,呢喃著他寶寶,過了會兒又變心肝兒。
宴了眼睛,但等淚從眼角出都還沒意識到自己哭了,那時候他趴在床上,回頭去看卓向銘,也許用了些祈求的目,是卓向銘來吻他的眼淚,問他哪里難,他搖頭,卓向銘又問為什麼哭,宴才發覺。
他想把臉埋進枕頭,但卓向銘不許,著他下吻他眼角和鼻尖,嗓音低啞:“別哭,寶寶別哭。”
宴只是搖頭,說不出話,臉通紅,睫的厲害,但不掙扎。他乖得卓向銘不知還能怎麼心,那種想要將宴藏起來的緒又出現了,如果世界上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就好了,卓向銘想,他就可以百分百將宴好好地保護起來了。
卓向銘覺得自己惡劣至極,他一方面宴到沒有辦法,另一方面又讓他流淚哭泣。
宴把臉埋在手心里,想起很多剛結婚時候的事,腦子也很,不知道到底是什麼覺,他唯一知道的是他可以信任卓向銘,他可以完全信任卓向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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