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白見一雙漂亮的眼睛睜圓,一副完全不可置信的模樣,忍不住又了的臉。
“不是告訴過你嗎,我惦記你很久了。”
盛曉雯習慣早上不到六點就起來練口語,生鐘比鬧鐘還準時,雖然前一天晚上聊到快一點才睡著,這天早上依舊五點多就醒了過來。
半夢半醒間,盛曉雯想起昨天出來聚會,今天不在學校,于是迷迷糊糊又閉上眼,只是視線朦朧間,依稀看到床的左邊原本該是周安然睡的位置是空的。
還困得厲害,盛曉雯也沒多想,只當是起床去洗手間,眼皮沉沉又再閉上。
盛曉雯再醒過來,已經快到早上九點。
張舒嫻和嚴星茜還睡得正香,但嚴星茜和中間,周安然睡的位置依舊是空的。
盛曉雯覺不對。
起去洗手間給周安然打了七八個電話,都沒人接。
盛曉雯莫名擔心起來,從通訊錄里翻出昨天添加上的祝燃的手機號碼,撥過去。
鈴聲響了幾十秒那邊才接通。
盛曉雯從他那兒問到了陳白的號碼。
撥過去后,這次只響了幾秒,那邊就有了反應――
直接給掛了。
盛曉雯又打過去。
又被掛了。
打到第三遍,那邊才接通,聲音得很低,卻依舊能聽出主人緒有點暴躁。
畢竟在同一個學校待了三年,還同學過一年,盛曉雯對他多有了解,陳白這個人雖然會跟生保持距離,但從行為上能看出來教養很好,還從沒聽過他語氣這麼不耐煩。
“有事說事。”
盛曉雯約想起周安然好像說過他有起床氣,也沒敢廢話:“我是盛曉雯,然然沒在我們房間,電話也打不通,你知道人在哪嗎?”
“然然”兩個字像是某種安劑似的。
再開口時,陳白聲音中全沒了剛才那暴躁,又恢復了平日的散漫:“在我懷里睡覺。”
盛曉雯:“?”
盛曉雯:“!”
“對不起,打擾了。”
周安然接近十一點才醒,中途依稀覺陳白像是接過個電話,那時困得厲害,也沒聽清,只覺他掛斷后好像是很輕地又親了親,哄繼續睡。
洗漱用品全在樓下房間,只能下去洗漱。
進房間時,里面三個生都坐在床頭正在看電視,各自作不同,嚴星茜正在吃薯片,盛曉雯拿著個手機,張舒嫻在敷面。
周安然打開房門一進去,里面三個人像是被摁了什麼暫停鍵似的,一瞬所有作全停了下來。
下一秒,播放鍵摁,三個人又恢復作,但是很統一地,齊齊朝這邊了過來。
周安然被們看得臉熱,手指了指衛生間:“我先去洗漱。”
沒人開口說話。
周安然快步往房間里面走。
――包包還放在里面的書桌上。
經過床邊的時候,盛曉雯不不慢地開了句口:“咳……那什麼,安全措施做了吧?”
周安然:“……?”
反應過來,倏然紅著臉重重搖頭。
嚴星茜差點薯片沒拿穩,從床上跳下來,拖鞋也沒顧上穿:“沒做措施?”
飆出句臟話:“靠,我他媽還以為陳白是個好人。”
張舒嫻也掀了面下了床,語氣張:“沒那什麼吧,你個學生的怎麼也不懂本沒有所謂的什麼安全期。”
“就算沒那什麼也不保險。”盛曉雯皺眉,“我先給你買藥。”
周安然心一瞬有點復雜,有點好笑,更多的是滿滿的,忙搖搖頭:“不是,我的意思是沒做。”
“啊?”盛曉雯松了老大一口氣,“沒做你臉紅這樣做什麼?嚇死我了。”
周安然:“……”
實在不好意思解釋得太仔細:“也不是什麼都沒做,但反正離做那什麼措施還差了很遠。”
另外兩個也松了口氣。
知道臉皮薄,幾個人也沒在這種事上多問。
但周安然下來前已經聽陳白說了電話是盛曉雯打過去的,本來就有點愧疚,想跟解釋一下,只是剛剛被這三個人盯得沒太好意思。
“我沒回來睡,也不是故意不跟你們說的,我昨晚本來是想回來睡的,但是――”
張舒嫻剛剛怕不好意思沒好打趣,此刻見主開口,八卦地沖眨眨眼:“但是什麼啊?”
“但是――”周安然頓了頓,還是覺得有點不可置信,“他昨晚跟我說他高中就有點喜歡我了。”
“什麼???”
“他高中就喜歡你了???”
嚴星茜的薯片真的掉了。
這天本來大家約好上午先一起去逛a大,中午再一起吃頓飯,結果最后去逛a大的只有從學校又趕過來的董辰,還有早早爬起來的湯建銳和黃書杰,以及給他們當“導游”的賀明宇。
到中午吃飯,一群高中老同學才又聚到一起。
等上菜的時候,湯建銳抱怨道:“你們怎麼回事啊,不是說好今天一起去逛a大的嗎,結果我就我們幾個去了?”
嚴星茜幾人其實也九點多就都醒了。
沒去逛a大,是因為知道周安然臉皮薄,要只剩和陳白沒去,其他人多半能猜出點什麼,就決定留下幫當掩護,反正嚴星茜和盛曉雯早已經逛過,張舒嫻以后肯定還會再來。
此刻盛曉雯就隨口扯道:“這不是昨天聊晚了,沒起得嘛。”
湯建銳又看向陳白:“哥你怎麼也沒來,昨天不是說好給我當導游的嗎?也沒起得來嗎?”
陳白瞥了眼旁邊低頭不看的生,倒了杯溫水推到面前:“是啊,沒起來。”
祝燃早上是接到過盛曉雯電話的。
但看在某人表姐的份上,也沒揭穿他。
湯建銳全不知,又好奇問:“你昨晚不是跟我們玩游戲還沒玩到一點就回你自己房間去了嗎,怎麼今天九點多還起不來?”
陳白垂在桌下的手握住旁邊生的手,語氣聽著懶洋洋道:“這不是,回去又補了個作業嗎。”
周安然:“……”
他補哪門子作業!
“下次過來再給你們當導游。”陳白隨手著指尖玩,“這頓還是我請。”
吃完飯,又多聊了片刻,一群人才出了包廂。
董辰落了東西在賀明宇宿舍,跟他折返學校去拿。
周安然跟陳白送其他人去搭地鐵。
到了地鐵站門口,周安然把剛才吃飯前去買的零食塞到張舒嫻手里,又幫理了理被風吹的外套領口。
張舒嫻有點舍不得走,手抱住:“然然你們家早點搬回來住吧,不然現在見你一面好難。”
周安然很輕地“嗯”了聲,又說:“我們家今年可能會回南城過年,就算不回去過年,我也會去茜茜家住幾天的。”
“那就好。”張舒嫻又抱了幾秒才松手,“那我走啦。”
周安然點點頭:“路上注意安全,到了給我發消息。”
湯建銳就站旁邊,笑道:“嫂子你放心,我跟老黃保準給你把人送回校門口去。”
周安然聽見“嫂子”這個稱呼,多還是有點不習慣,耳朵微微熱了下,又沖湯建銳兩人笑了笑。
“那謝謝你們了。”
男生告別倒沒這麼膩歪。
黃書杰和湯建銳就隨便只朝陳白揮了揮手。
“哥,我們走了啊,寒假見。”
陳白一手在兜里,另一只手搭上旁邊生肩膀,把人拉回自己懷里:“寒假見。”
周安然又跟嚴星茜和盛曉雯兩人告了下別,隨即看著他們一群人轉下樓。
影慢慢消失在視線中。
陳白見遲遲不也不說話,勾著腰把人徹底抱進懷里,垂眸看著:“舍不得?”
周安然點點頭。
不是太喜歡熱鬧的人,但送走朋友還是覺得難過又空落落的。
周安然反手也抱住男生瘦的腰:“我從小學起就天天和茜茜一起上學,后來高一我們倆差不多也是天天和曉雯、舒嫻們一起吃飯。”
那時候總盼著高中快點熬過去,快點長大人。
但現在真的長大年,朋友卻再無法時時陪在邊。
陳白忽然開口:“不是說了嗎。”
周安然抬起頭:“什麼?”
陳白幫把被風吹的頭發順回耳后,聲音微低。
“我會一直陪你。”
“們也永遠會是你最好的朋友。”
沒幾天就是元旦。
俞冰沁樂隊在元旦晚會有表演節目。
臨近期末,周安然和陳白又忙了起來,但這天晚上還是了點空過來看晚會,周安然還買了束花,在俞冰沁上臺表演前,提前送去了后臺給。
俞冰沁樂隊上場表演時,場上掌聲四起,熱浪翻飛。
周安然旁邊有人醋海翻飛。
他們沒待太久,看完俞冰沁樂隊的節目,就提前離場,進1月份的北城已經格外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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