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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作死向來很可以的》 第157章 第一百五十七章

 時間倒回兩分鐘前。

 綠地中心的上空, 化出黑影真的徐徒然,正與靠近香樟林的育者投影,遙遙對峙。

 這場沉默的對抗被徐徒然的域所遮蔽, 并未展示于綠地中心之外。即使如此, 方圓十幾公里仍是到了不小的影響。停電、暴雨、寵,甚至是輕微的地面晃——這些還只是比較小的影響。

 比較微妙的是, 正因這些負面影響而焦急恐慌的人類, 大多只在波及帶的邊緣。越靠近綠地中心的地段,發出的反而越小。尤其是中心附近的居民區和商場, 安靜得仿佛無事發生。

 但這并非是因為這里的土地沒有出現異象, 而是因為居于這些土地上的人類, 已經沒有查知這些異象的能力了。

 或思維空白、或意識混、或陷呆滯,或干脆沉睡。即使有人仍在活, 其作也像是卡了幀的紙片人,每一次行, 都要伴隨著長久的停頓, 有些人的,甚至還會出現短暫的頻閃與明。

 這對他們來說,實際是種好事。如果他們的知恢復正常, 他們將會發現, 頻閃與明的不僅是他們的,還有他們所的空間, 目之所及的世界——墻面也好、地板也好、天空也好,都像是被劃出一道道格子的虛擬屏障, 飛快的閃爍間, 會出藏在后面的浩瀚星空。

 假如他們再清醒一些, 觀察力和想象力再強一些, 眼前這樁樁件件,則足以向他們揭示一個顛覆所有認知的事實:他們所以為的“世界”,實際只是一個“盒子”。一個飄在無垠星空里的盒子。

 且他們所的這一部分,正因某種力量的震,而陷了輕微的失控當中。

 ……而對于這些變化,徐徒然并非毫不知。但現在,確實是無暇去管了。

 畢竟和育者投影的對峙,就足以耗去大半的力。

 迷茫、疲倦、無助、莫名升起的切,不自覺地想要靠近、想要進那扇門的后面……當靠近那個巨大的育者投影時,這些強烈的緒幾乎是不由自主地涌了出來,某一個瞬間,甚至很奇怪自己在干嘛——所有的行為,似乎都變得費解且不可理喻了起來。明明回歸育者,回歸最初的出生地,這才是的正途。

 好在徐徒然很快就將這些念頭了下去。非常用力地了下去。

 所幸月的混效果,以及震懾咆哮,也都能對育者投影起到一些作用——雖然影響程度不深,但也足夠斷斷續續地將其控住一會兒了。

 自然,作為妄圖對“神”施加控制的反噬,徐徒然再次遭到了神罰。純由黑影組不斷崩解,又再崩解后,以最快的速度再度自我拼接。

 而就在的自我重組越來越慢時,的另一手準備,終于完了。

 混合著白骨與亡靈哀嚎的濁河,自顧自地在綠地中心奔騰尖嘯,直至在這兩萬多平方米的大地上,構建出一組完整的符文。

 分裂符文。

 一個由異想天開的人類自己,改造構思而出的符文。

 這組符文的基底力量出自長夜,本就屬于育者不擅長的領域。而它的改造設計又是由人類自己完,從未公開,這下更是完全撞在了育者投影的盲點上——

 伴隨著徐徒然的一聲咆哮,蜿蜒的濁河倏然發出灼目的紅。被符文力量擊中的育者發出一聲高頻率的怒吼,卻還是無可避免地在符文作用下,被強行分裂出大量分——伴隨著一聲巨響,一團團形象不明的團被接二連三地從它上強行撕扯出來,在扯出的一瞬間,又仿佛死去一般,紛紛揚揚地向下落去。

 當一個域中同時有本與分存在時,只能有一個個保持清醒。其余個,只能被迫陷沉睡。

 這是設計者姜老頭到現在都沒能完善的巨大缺陷,對徐徒然而言,卻了莫大的優勢。因為就在那些被切割出的個如雨般落下的同時,廣袤的大地上,早已鋪開浩瀚的噩夢。噩夢翻涌如浪,將那些沉睡的分一個接一個吞沒,裹挾著它們向下沉去,直沉那人類夢境的匯之境,隨著洋流不知飄向何

 同一時間,徐徒然則朝著那僅剩一半的投影本,悍然涌了過去,因為神罰而不住崩解,又在轉瞬之間完重組。

 將自己的軀重組兔頭般的形狀,本該只有一張的三瓣,卻像復制黏般布滿了整張臉,甚至連兔耳上都掛著些許。微微仰頭,位于面部中央的一排齊齊張開,發出人類難以聽聞的聲響——

 “我——”

 才剛出聲,神罰立刻再次降臨。舌頭也好,牙齒也好,口腔的組織都在瞬間間盡數落。徐徒然卻不管不顧,這邊沒了一個,那邊又立即張開另一張,不同的聲音彼此接力,不同的話語相互匯集,終究構了最后的王者條令——

 “我。

 “宣布。

 “在我之境。

 “唯得我認可者。

 “方可為神。

 “非神者——

 “無權神罰!”

 位于兔耳位置的兩列齊齊喊出最后的話語,這一回,徐徒然卻沒再到任何的痛楚。

 規則起效。神罰中止。

 育者投影轉了一下門扉頂上的“腦袋”,似是陷了短暫的茫然。徐徒然則是趁著這個機會,繼續涌上——

 濃厚的穢霧在四周飄先士卒,如同手般試探地向育者投影本去,卻沒等靠近卻便率先腐爛,黯淡的同時散發出腐朽的氣息。

 那種腐爛甚至反向上延,朝著徐徒然的方向快速蔓延,徐徒然無奈之下,只得棄用穢霧,直接以本手探了過去,眼看就要及,卻見那半開半掩的門扉,伴隨著冥冥中一聲曳響,霍然朝兩邊打開。原本著門的無數白手,立刻爭先恐后地探了出來——

 但看形狀,那些手其實十分漂亮。形勻稱,手指纖長。然而當它們近時便會發現,構這些手的,并非是純粹的白

 每一層芒后面,每一指頭部,都藏著全然不同的景象。有的是山巒河川、有的是城市廢墟、有的是一整顆被冰封的星球,有的則是無數聚一團,正在哀嚎的魂靈。

 徐徒然只淡淡掃了一眼,很快便移開了視線。知道不能在這些東西上耗費時間——當你被這些藏在手中的世界吸引了注意,下一秒,你的意識或許就會被拖其中。

 也沒再試圖去窺探門里的東西,只將注意力放在位于門扉頂上的“腦袋”上。然而想要接近它仍是十分困難,那些手如同障壁,防備地攔在與門扉之間,手指與手掌上不斷裂出巨大的,口腔部,是一層層旋轉著的鋸齒。

 徐徒然嘗試出的手皆被一一咬斷,被迫停在原地。甚至在那些手的進攻下,漸漸有了后退的趨勢。窺破這點,那些手更是囂張,大快朵頤地撕扯起黑影邊緣的部分——

 全沒注意到,在二者的下方,有什麼東西正在悄然地靠近。

 是牙齒。

 是之前神罰時從徐徒然落下來的一枚牙齒。正被風托著,無聲地靠近,直至到育者投影的上。

 神之吻,發

 神之吻,即被徐徒然到的所有存在都會陷短暫的混狀態之中。相比起月,神之吻的效果更加穩定且強勢,雖然面對著育者投影,多也要打個折扣,但這一瞬的控制,以足夠徐徒然完反撲——

 趁著所有手都僵在空中的工夫,徐徒然毫不猶豫地沖上。黑影中張開一張張昆蟲般的口,接二連三對著手咬下,旋即將軀完全舒展,宛如一面抖開的黑斗篷,將余下的育者投影本,整個包裹其中!

 同一時間,某種令人膽寒的尖嘯劃破夜空,徐徒然覆蓋在香樟林上方的穢霧被瞬間割開一道口子。楊不棄眼疾手快,兩手一張,香樟樹的樹干上又出大量枝葉,麻麻一片,勉強堵上了穢霧被強行撕開的缺口。

 饒是如此,在場唯一清醒的純人類,蘇麥還是到了不小的打擊。他雙手捂著眼睛,一面發出痛苦的悶哼,一面不住后退,一下倒在后的大黑熊上,猶自不住痙攣。

 楊不棄匆匆轉頭,一手摁在他的額頭,散發出安的氣息,見蘇麥冷靜得差不多了,又轉向旁邊的木頭人,正想商量要不要先安排蘇麥離開,忽聽后者咬著牙關,艱難開口:“……那個、那個東西。”

 楊不棄:“?”

 “我們頭上,徐徒然正在對抗的那個東西……”蘇麥氣,猛地睜開了眼睛,“它有同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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