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棠最近的生鐘好得不得了,自打不怎麼熬夜之后,整個人簡直就是早睡早起好寶寶,早上七點就能自然醒,然后套了外套出門跑步。
回來的時候就看見顧宴正在榨豆漿,一仰頭就看見叼著半截全麥面包。
宋棠著面包有點兒訝異:“我以為你上課去了——”
“考試周,”顧宴給倒了點水,“早上先喝點兒水,再吃東西。”
宋棠自然而然地接過他的杯子:“喝了,跑步之前喝了一點兒。”
他煮了一點兒粥,煎了無油的蛋餅,每一樣東西都很合宋棠的口味。
抱著粥碗喝完了半碗,被全麥面包折騰過的味覺才再一次滿復活!
考試周的顧宴可以不用去上課,兩個人喂完了宋桂圓才出門去逛超市,大大小小的東西買了很多,還順道拿了點兒零食。
宋棠在家里是不被允許天天抱著零食口袋的,雖然被白瑾耳提面命過,可是以前畫畫的時候積攢下來的壞習慣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改正過來的。
本來,白瑾當著顧宴的面代那麼多的意思,就是希冷酷威嚴的小顧總能管好宋棠。
卻沒想到自己了個推波助瀾的角。
小顧總不僅沒有矯正宋棠的劣習,反倒帶著那麼一點兒放縱的滋味,看著對比烤味的薯片和燒烤味的薯片,買哪一個比較好。
“兩個都買吧。”顧宴開口,道。
“嗯——”宋棠眨眼,“你剛剛不是說這個周只給我吃一包嗎?”
顧宴笑道:“總量一包,你可以一種口味吃一半。”
宋棠就差蹦起來掛在他上,膩膩乎乎的:“謝謝顧教授!”
顧宴就這麼任像是小貓一樣蹭著人,于是也給這只年小貓買了很多個零食罐頭——
簡稱果凍。
他們提著東西上車,準備回家,顧伯父的電話就來了。
宋棠接過他手上的袋子放回后備箱,一抬頭,就看見顧宴面不好,擰著眉有些急促地說道:“我們先回一趟東郊。”
宋棠直覺是出了事,急匆匆地答了一句:“好!”
一把就合上后備箱,宋棠趕上了副駕,打量著顧宴并不平靜的面。
“是出什麼事了嗎?”宋棠有些擔憂,問道。
“我爺爺,”顧宴的車速有些快了,但是依舊平穩,越過周圍的一眾同行的車輛,拐了高架,“說是心臟病犯了,不太好。”
“啊?”宋棠一愣,“出什麼事了嗎?好端端的,不應該呀……”
事的確如此,老爺子一輩子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就是當年兒子背著他把婚離了,他也沒有這麼大的反應。
顧宴也察覺出這件事的不一般,果真到了東郊,管家和助理早早的就守在門口,一見到顧宴,就更是愁容滿面。
“爺爺怎麼樣了?”顧宴邊走邊問,“出什麼事了嗎?”
“原本,也不是什麼大事兒……”管家嘆了口氣,“就是——小姐回來了。”
這個稱呼有點兒奇怪,顧宴頓了一會兒,有些迷。
那管家立刻盡職盡責地說明:“顧濟萱小姐的兒,您是見過的。”
顧宴邁著的步子都微微一頓,總算是知道了問題所在:“我爺爺知道顧姨不在了?”
“嗯。”管家點點頭,“老爺子原本還想著要找大家伙兒回來吃頓飯的,一聽見這消息,就……”
“行了,我知道了。”顧宴點點頭,又問管家,“我爸知道了嗎?”
“先生在回來的路上。”
“行,”顧宴道,“你先安排好那位……小姐的事,家庭醫生進去了嗎?”
和管家點點頭,又答道:“進去好一會兒了——”
正說著,醫生助理就抬著藥盒子出來,顧宴趕迎上去,問道:“怎麼樣?”
助理輕微地笑了一聲:“沒什麼大礙。顧老先生不錯,就是緒大起大落帶來了調節失衡。”
說罷,又去代藥劑和一些注意事項。
宋棠站在他邊,猶豫了一會兒才開口:“你進去看看他吧……我就不去了,免得他又生氣。”
現在也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顧宴只覺得有些抱歉,輕輕地抱了一下,推門進了房間。
方筎慧半蹲在床頭和顧爺爺說話,湊近了才聽得清就是一些安和寬勉。m.166xs.cc
老爺子面的確不好,像是大悲之后的痛苦神,讓人很真實的能看到他的傷心。
見了顧宴,他的眼珠才有些活的轉了一下,問道:“你爸呢?”
顧宴坐到他的邊:“還在回來的路上。”
老爺子捂著臉,聲音悲愴:“他這怎麼做得出這種事?他怎麼就干得出來?!”
顧宴沒有說話,垂頭看著他,微微地斂了斂眉。
“多久了?”老爺子幾乎哭聲,問道,“人沒有了多久了?”
顧宴抿抿:“快三四個月吧。”
這個回答讓老爺子極其心痛:“我八十都還沒有呢!這個不到五十的人啊——怎麼就沒了?!”
“你們還瞞著我?”老爺子氣得捶床,“你們所有人都瞞著我?!”
顧宴沒有說話。
其實老爺子也知道,他不太明白這一輩人里七八糟的事,可是再混再厭惡也好,怎麼可以人都沒有了,還在惦記著那些沒什麼意思的過去?
更何況,也如了那個泠雁雪的意,婚都離了不是嗎?
老爺子越發的不想說話,擺擺手想他出去:“你你爸來和我說!”
顧宴看了一眼床邊跪坐的方筎慧,示意先聽老人家的,畢竟他正在氣頭。
方筎慧表示自己會照看好他,顧宴這才從屋子里退出來。
和趕慢趕回來的顧銘蒼,幾乎撞到了一起。
他看見顧宴,先是長吁了一口氣,然后拍拍他的肩:“你帶宋小姐先去吃點東西,我和你爺爺的事,和你們沒關系,不要放在心上。”
顧宴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看他推了門進去,猛然間就聽見間里傳來瓷砸到墻上的聲音。
方筎慧出來的時候,臉煞白,但還是強撐出一個笑來和宋棠打招呼。
氣氛不合時宜,宋棠也只是的手背,不好多說什麼,幾個人連上那位帶來暴風雨的顧小姐,一起坐在餐廳里的時候,都有點兒相顧無言。
那位顧小姐主介紹自己:“我的中文名顧念滄,幾位午好!”
聽到這個名字的幾個人眼角都有一點兒微微的搐,但是沒有一個人多加妄言。
宋棠努力笑了一下:“顧小姐好……”
那位顧小姐盛氣凌人,輕輕地瞥了一眼:“我不是在和你說話——”轉頭看向顧宴,“顧家哥哥,我以前常聽我母親說起過你……”
顧宴握著刀叉的手卻是頓也沒頓:“嗯,承蒙小姑惦記。”
想聽到并不是這個,微微地揚了一下手:“聽說顧哥哥要結婚了?”
“是。”顧宴從一種心不在焉的狀態里認真了幾分,微微頷首回答道。
卻是角弧度輕佻地笑了一下:“哦——不知道哪位才是你的妻子?”
顧宴沒有注意到的表,態度和心神終于回歸了一點兒,剛要開口,就被打斷。
“想必是這一位方小姐吧?”信誓旦旦,“我看顧爺爺也是你在照顧——這位應該是顧哥你的朋友?顧爺爺好像不太待見你呢?”
后面這句話明顯是向著宋棠說的。
今日里出了這樣的事,原本誰也沒有心思探討這些有的沒的,可是一點兒都不在乎,還能繼續道:“我媽媽當年是不是也發生過這樣的事,那位什麼泠小姐是不是手段比較高明,所以讓我媽媽在新西蘭了這麼多苦?”
這才是最終的目的,狀若挑刺一樣看著飯桌上的幾個人,點評道:“宋小姐應該去咨詢一下——哦,你們中國人說這種事取經。”
宋棠微微蹙眉,顧宴卻是一如既往的滿臉淡泊:“原來您回來是為了這種事嗎?要為亡母討說法?”
顧念滄短促地笑了一聲:“怎麼可能呢?千里迢迢在做這種事,未免也太不劃算了。”
飯桌上看似和樂融融,可是話里話外藏鋒劍。
甚至毫不避諱地問道:“二位相這麼融洽,是不是顧哥哥一四六歸妻子,二三五歸友呀?那周天呢?夫人和友打一架?!”
宋棠看出來了,就是為了找樂子來的,也學得顧宴三分真傳,不如山一樣的端莊,甚至沒有多給一個眼神。
可是方筎慧握著餐的手卻是越收越,手腕上平平無奇的銀鐲子微微一閃,也像是促使開口一樣:“顧小姐說笑了,現在可不興什麼搶男人的戲碼,我們都是在道德和法律允許之,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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