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過，在關上門之前最后狠下了心：「我攀不上你這高枝，長大點吧。」

說完，我干脆利落地當著他的面關上了門，故意放大聲音上了鎖。做完這一切后，自己卻仿佛一瞬間被去了渾的力氣，連回到電腦前的腳步都虛浮無力。

我注定要與他們的距離越來越大嗎？是不是我只能當趙甜田邊一個可有可無的助理？

想到曾經的輝煌，我心中一陣酸。

轉過頭看到

電腦上的那句話，我又一次陷了沉默。

「好，我了解一下。」

12.

次日一早醒來，偌大的公寓一切如常，仿佛什麼都沒有遭遇過。

趙甜田著腦袋起床，給我們倆各自倒了杯檸檬水，小聲嘟囔著：「今天房間怎麼這麼整齊？」

實際上，顧依誠早已不知所蹤，卻顯然在臨走前當了一回田螺姑娘，讓我心里愈發不好了幾分。

「今天沒有通告，休息休息，過幾天還有事要忙呢。」

我端著水杯，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一切如常。好在本就心眼，毫未發覺我的異常。

「哦，我再背會兒單詞，免得到時候被挑刺……」

早飯后，我隨意找了個借口出了門，按照約定來到距家很遠的一頗為蔽的私人咖啡店。甚至由于手機不在邊，費了好一番口舌問路，因此險些遲到。

但真正出乎我意料的，是在我對面落座的人：

「妙妙姐？」

笑了笑，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中，從包里拿出我的手機放在桌面上，接著又不不慢掏出一本書，卻絕口不提郵件上的事。

像這樣「真人不相」的 boss，自然要表現出沉著冷靜不底牌的樣子，越是說話，越讓對方不清套路。好在自從開始幫趙甜田理各種人際關系，我也算是清了些許圈大佬的路子。

于是，我向周圍四打量了一圈，接著百無聊賴地拿起小勺子，開始一圈一圈地在咖啡杯中攪和。

直到我幾乎要把那杯咖啡都打發了，妙妙才又笑了一聲，放下手中的書本：「不錯，我果然沒看錯你。」

我放下發酸的手，睜大眼歪了歪頭：「妙妙姐你說什麼？」

「趙甜田外形條件不錯，也夠努力，但傻白甜人設已經過時了。相比之下，我更看好你。」

笑得溫和婉，我卻不由得心下一沉。

甜田認真又敬業，放在這里，反而了傻白甜？那又想讓我做什麼？踩著最好的朋友上位嗎？

我抿了抿低下頭看著咖啡以掩飾自己的心活：「妙妙姐，你知道的，我因為先前的事已經被封殺了。」

「一個小姑娘而已，你真以為就憑那綿綿一拳頭，真能有什麼影響？嚇唬你們這些小年輕的笑話罷了。」

我正要想其他理由拒絕，卻向我靠近些許，低了聲音：「況且，你不想和顧依誠旗鼓相當嗎？」

！

在看不到的地方，我攥了那支錄音筆。

「小姑娘，當大明星不是憑著一腔熱和姐妹深就可以的。」站起來，向吧臺的服務員揮了揮手，背起包轉離開了。

當我醒過神來時，才發現桌上放著一疊合同。

13.

雖說上次的「醉酒拍計劃」沒能功，但在此之后，妙妙仍然不余力炒著「甜橙」cp 的熱度。

只不過，實際收效比預想差了豈止十萬八千里。

「甜田，你對他笑得稍微甜一點，眼神里帶一點小星星，這麼難嗎？」

「你和他不是大學同學嗎，怎麼毫默契都沒有？」

「依誠你也是，最起碼盡力裝一下……」

從電視劇殺青到如今已經上映 5 集，電視劇雖然好磕，但任憑公司如何買熱搜炒作，戲里 cp 的熱度卻完全沒有毫向戲外延的跡象。

就連營銷號「甜橙 cp」的文章下，也一片反對聲音，其中有一條評論更是火出了圈：

「兩個新人演員的表演特別到位，但一看到戲外互，就莫名有一種好兄弟被父母強制相親的覺……」

當趙甜田看到這條評論時險些激得哭了出來，欣喜若狂點贊后，卻發現忘記了切小號。

至于顧依誠，每每單獨采訪被問起甜田時，也總是一副「溫和耐心中著幾分『再問就打人』」的詭異調調。

向來以說話滴水不著稱的他，最近也仿佛不在狀態，智商秒下線。一次回答記者「最喜歡甜田哪一點」這樣顯然是釣魚的問題時，他竟然不假思索「我喜歡的不是甜田。」

至此，「甜橙」cp 營銷計劃，徹底崩塌。

妙妙為此痛罵了甜田一頓，讓后者 emo 了整整一個晚上，吃掉一大桶巧克力冰激凌。

但無奈原本為兩人捆綁簽好的下一部電視劇沒法取消，我們一幫子人莫名其妙又進了組，除了劇本服化道不同以外，幾乎沒有任何變化，連導演都是同一人。

「柯栗，你來。」

開機一周后，導演突然出了我名字。我吃了一驚，下意識看向了妙姐。

什麼意思？先前的合同我還沒有簽，就要這麼直接地安排我在趙甜田的劇里頭角了？

可看的眼神，似乎對此并不知。

「主的戲份你都了解吧？」

我忙不迭點頭。

「我有事臨時離開一陣子，下面這五分鐘的容，你替我盯著。」

我直接懵在了原地。

只憑借著我先前那一次多，就敢這麼讓我一個助理做副導演的活？藝家都這麼隨？

眾目睽睽下，我也只得著頭皮上，戴了耳機，小心翼翼坐了監視前椅子的一小半。

至于導演所說的「離開一陣子」，和「五分鐘容」，后來可見是完全胡扯。

消失了一整個下午，直到收工時我筋疲力盡癱在椅子上時，才端了個保溫杯出現在我后：「先前學過？」

我點了點頭，遲疑片刻又搖搖頭。

「天賦不錯，跟著我學幾年，能有果。」

我驚喜地抬起頭，則將名片遞到了我手中：「我不會單單因為有人說了幾句好話就搖，現在也并沒有承諾什麼，前面的路還是要靠你自己走。」

雖說此刻我全然沉浸在喜悅中，但聽到「有人說了好話」，心中還是增了一分疑。

妙妙不是打算讓我當演員嗎？怎麼又突然變卦聯系了導演？

就這樣，我一臉懵認了個師父。

謝上天的饋贈。

接下來一段時日，我每每被導演去觀，自己則備好本子和錄音，等到回家后再復盤一遍，一個月下來，竟然已經收獲頗。

可某天工作結束后，妙妙卻將我去了。

「你拿了那份合同已經這麼久卻還不答復，是覺得我的時間跟你一樣經得起耗嗎？」

劈頭蓋臉這樣一句毫不客氣的話打了我個措手不及。

不是安排我去跟導演學習嗎？

我方要開口辯駁，卻擺擺手不耐煩地止住我：「趙甜田我是不打算帶下去了。至于你，識時務者為俊杰，能遇上我也是你的運氣，不要讓我用非常手段。」

說完，就示意我離開。

一出門，我恰好遇到顧依誠收工回家。

遠遠看著他，被助理經紀人等等一大群烏泱烏泱圍著，臉上雖然帶著疲態，卻仍維持著得的淺淺微笑，耐心聽著后續的工作安排。

「作為一個默默無聞的普通人，你沒有多和他站在一起的資格。」

妙妙的一條短信適時發到了我手機上。

我看著那個遠去的背影，深呼了一口氣準備轉離開，而他的微信對話框恰好彈出一條消息：黑澤明的人傳記鏈接。

莫名分這樣一位傳奇導演做什麼？

我試圖再去看他，卻已經看不到了。

只不過最近不清頭腦的事一樁連著一樁，還未等我想清楚這一件，突然掉的微博賬號再一次將我置于漩渦之中。

「趙甜田助理」的份突然被，短短幾個小時，已經有上千人跑到我微博來私信我詢問各種關于我們相細節、趙甜田為人以及「不為人所知的事」。

但更讓我嚇出一冷汗的，則是一條三分鐘前在我發的日常照片下的評論：「真想知道你是怎麼忍前任和閨炒緋聞的。」

我將其火速刪除，又點開那人主頁試圖弄清他是誰。可空白的頭像、隨機生的昵稱以及唯一的一條態，無一不在提醒著我：這次被并非巧合，甚至可能是圈人故意而為。

他到底是誰？針對的是趙甜田還是我？

15.

即便我一直在找理由含糊其辭拖延對妙姐的答復，可我某天卻發現，已經在面試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