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示弱地和我對視:
「復合了又怎麼樣,像你這麼稚又作天作地,遲早也得再分一次。師兄很快就會明白,他需要的是一個穩重的伴,而不是隨時都會發脾氣的小孩。」
「穩重,你不會是在說你自己吧?」
我夸張地笑了一聲,「邵小姐,我勸你找個鏡子照一照,這姿態未免也太難看了點。」
邵棠鎮定自若地看著我:
「是嗎?那你猜我是怎麼知道你們分手,又是怎麼知道你是個作的?還有那天在餐廳,如果師兄不喜歡聽到我那麼說的話,他早就該和我撕破臉絕了,不是嗎?」
10
的話一下子就中了我心底最脆弱的部分。
以至于時硯回來后,我也沒怎麼說話。
無打采地坐進車里,他沒有立刻發車子,反而問我:「心不好?」
「邵棠為什麼你師兄?」
我沒忍住,還是決定直接問他。
「我們讀研和讀博的時候,一直都是一個實驗室的,只是比我小一屆。后來一起留校任教,偶爾還是我師兄,僅僅是出自實驗室的稱呼。」
「那又是怎麼知道我和你分手,還說我脾氣不好的?」
時硯的臉忽然冷下來:「這麼跟你說的?」
「對。」
他神繃:
「是我們分手后,有一天我媽打電話過來,提到這事,說你小姑娘脾氣急,讓我多讓著你一些,被聽到了。」
我怔了怔,回過神來:「原來是這樣。」
其實我最想問的是,那天在餐廳里,都趁著你喝醉想把你帶回家了,你為什麼不和絕?
可我終究沒有問出口。
年人的世界際復雜,他們是同門師兄妹,如今又是同一個學院的老師,按時硯所說,項目上還有合作。
千萬縷的聯系,只要我提,很可能又會像之前一樣吵架,大鬧一場,但最后的結果也不會改變。
還是,算了吧。
我決定做一個穩重的朋友。
只要邵棠識趣地不再來挑釁我,我也就當這個人不存在。
我跟著時硯回家吃了頓飯,順便午睡了一場。
不知道是不是太累的緣故,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
我剛穿好上,后就傳來時硯的聲音:「了嗎?」
「我要回家了。」
話音剛落,還沒等時硯應聲,我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是祁言。
不知道他是不是喝多了,嗓音沙啞,蘊著幾分含糊不清的醉意:「心心,好想你。」
安靜的房間里,他的聲音分外清晰地傳遞出來。
我一下子僵住,哪怕不回頭,也能覺到后時硯忽然變得冷冽的氣場。
「祁言,你清醒一點,我們都分手……」
我在心里默默計算了一下,「五年了。」
「但這五年我一直在等你,當初分開本來就是因為誤會。那時候我太年輕氣盛,不肯低頭認錯,還找了那麼多借口……」
他說著,聲音漸漸低落下去。
那邊又傳來嘈雜的人聲和音樂聲。
我握手機,正要勸他兩句,后面忽然過來一只手,扣在我腰間,把我整個人往后帶。
眼前天旋地轉,我下意識驚呼一聲,手機掉在的床鋪上,人也半躺進時硯懷里,散的長發鋪了他一。
那只手仍舊停在我腰間,有一搭沒一搭地著小肚子,另一只手則撿起我掉落的手機,從容開口:
「你好,祁先生,對于你的遭遇我十分同,但這也不代表,你可以在非工作時間用私事打擾孟鏡心。」
電話那邊忽然一聲清脆的碎裂聲響,祁言的聲音也冷下來:「你是……時硯?心心的前男友?」
「糾正一下,是現男友。」
說完,時硯直接掛了電話,把手機扔到一邊,然后低頭凝視著我。
房間里沒有開燈,只有窗外還未完全沉落的夕,和星星點點的路燈芒照進來,在他眼底開一片昏暗的曖昧。
我張地吞了吞口水,忽然道:「你從這個角度看,會不會覺得我的臉很大啊?」
「不會。」
他捉住我手腕,慢條斯理地按在枕頭上,接著整個人覆了上來,「大的可不是臉。」
我遲了兩秒才理解他的意思,頓時覺自己天靈蓋都快冒蒸汽了。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總覺此刻的時硯,和之前永遠從容不迫的樣子,不太一樣。
在他又一次裹挾著急切而來后,我悶哼一聲,突然了悟:「時老師,你是不是在吃醋啊?」
時硯停頓了一下,手蓋住我的眼睛。
「想玩角扮演的話,還是等下次吧,我怕你……不住。」
11
就這樣,我又過上了春宵苦短日高起的生活。
不同的是,我并沒有像之前那樣,帶著行李搬進時硯家里住,只是偶爾過去留宿一晚。
大部分時間,我還是住在和善善合租的房子里。
時硯曾經問我,為什麼不搬過去。
我避開他凝視我的目,含糊其辭道:
「新書談了影視版權,我得盡快完結,還是等寫完再說吧。」
「你在我這里寫,也是一樣的。」
「不一樣。」
他耐心地問:「怎麼不一樣?」
「……我怕你在家的時候,我忍不住對你有企圖。」
時硯盯著我的眼神幽深了幾分,角微微勾起,然后湊過來親了親我:「那我只會很期待。」
話是這麼說,他最終還是沒有勉強我。
關于邵棠的事,我沒有再問過,婚房的裝修也沒有再手。
我有心避開了從前容易爭吵的一切話題,再也沒沖他發過脾氣,努力做到懂事。
善善對此表示擔憂:「總不可能因為你喜歡他,就連自己的緒都不能有吧?」
「也不是,我只是不想吵架。」
我咬著茶吸管,盯
著空氣出神,
「只是一吵我就難控制脾氣,想讓他來哄我。但按時硯的格,又不可能做到這一點,所以發脾氣也是徒增煩惱。」
善善的表有些奇怪:
「如果當初對祁言你也這麼想的話,可能你和他不會分開,你也本不會認識時硯。」
說到祁言,似乎那天時硯的話讓他大打擊,后來他又找過我一次,問:
「為什麼都是前男友,我不可以,他就可以?他也沒和那人把話說絕啊!」
「他和你不一樣。」
祁言步步:「哪里不一樣?」
或許是我遇見祁言的時候還太年輕氣盛,一點委屈都不肯。
又或者,是我那時候對祁言的喜歡,沒有深刻到某個地步。
但無論是哪一種,對祁言來說都是傷害。
于是我最后只是委婉地說:「沒必要問,都是過去的事了。祁言,我們得往前看。」
他在電話那邊沉默了很久,最后苦笑一聲:「心心,你真的變了好多。」
電話被掛斷了。
從那次之后,我和祁言除了工作流外,再也沒說過一句話。
一只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讓我回過神來。
我看著對面的善善,坦誠道:「畢竟我現在真的很喜歡時硯,但如果有一天不喜歡他了……」
后面的話,我沒有再說下去。
店里的冷氣在發頂盤旋,然后籠罩下來,我吃完盤子里的最后一薯條,拿起手機給時硯打電話。
「你到了嗎?」
電話那頭,他的呼吸聲微微急促了一瞬,然后又恢復如常:「在門口,你們出來吧。」
那時候我以為是天氣熱的緣故,并沒有往其他方面想。
已經到了暑假,店全是小孩子。
我和善善穿過人群,發現時硯就站在門口,目專注地落在我上。
吃過飯,把善善送回去,我原本想跟著下車,卻被握住手腕,扯回車里。
于是笑嘻嘻地偏過頭:「干什麼,舍不得我走嗎?」
眼前影晃了一下,時硯的吻猝不及防落了下來。
他吻技向來很好,只有我被他帶著走的份。
最后我被吻得氣吁吁,攀著他襟的手指都發。
他還很好心地掉我眼尾的淚水,在很近的距離凝視我的眼睛:
「之前談合作的項目進了尾聲,下周,我要去 A 市一趟,可能三天左右。」
和誰??
我一下子清醒過來,但沒問出口,只是點了點頭:「好。」
「……和邵棠一起,也是項目組的一員,負責一部分核心技的研發。」
沒想到他竟然會主解釋,我還愣了一下。
「沒事,你去吧。」
我故作灑大度,
「你們是同門師兄妹,又是一個學院的老師,工作上有點合作也很正常。正好我這邊新書快完結了,還需要和編輯那邊通一下后續——」
話沒說完,時硯猛地把我攬進懷里。
他的就在我耳邊,溫熱的氣息呼出又盤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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