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百味小說 古代言情 春日 第 9 節 知夏

《春日》 第 9 節 知夏

但我就像是覺不到疼。

「知珩,對不起,我錯了。」

我的聲音著一極致的卑微。

「求求你別生氣,你可以罰我,但是不要不理我。」

我一字一頓道:「我真的不能沒有你。」

話音剛落,我便看到了顧知珩眼中流出的巨大快意。

每個人自有每個人的嗜好,而顧知珩,他喜歡我的卑微。

莫汐太高傲了,是懸在天上的月亮。

而我是積水中的月,他踩一踩,我會碎裂,但最終還是會愈合如初,乖乖地匍匐在他的腳下。

覺應該很讓人著迷。

他在我面前蹲下,憐惜地上的傷口,我疼得一抖,但并不躲

開,反而微微閉上眼睛,像是他的溫。

顧知珩輕輕地挑起我的下,讓我直視他的眼睛:

「蘇蘇,你就這麼我嗎?」

我沒有回答,眼睛一眨,再一眨,掉下一顆淚來。

那顆碩大的淚珠砸在顧知珩的手背上,他像是被燙到了,又像是被徹底地滿足了。

顧知珩打橫抱起我,大步流星地走出顧家的大門,對司機道:「去醫院。」

那一晚,很多狗仔拍到了我們——顧知珩一黑西裝,我穿著白睡,窩在他的懷里。

很多人評論磕瘋了,說這是霸總和明星的世紀公主抱。

我看著評論,輕輕地苦笑。

盡管醫生盡快地為我理了傷口,但愈合之后,我的小上還是留下了一道明顯的傷疤。

我起初會在參加活時,用遮瑕膏遮一遮。

后來有一次,顧知珩有意無意地說,這是他在我上留下的印記。

從此之后,我不但再沒遮過這個疤痕,還和圈著名的紋師合作,將它繪了一條開著花的荊棘藤。

顧知珩問我,這個圖案有什麼寓意。

其實沒有,只是紋師和我據疤痕的形狀,設計了最接近的圖案。

但我只沉了兩秒,便告訴顧知珩:

「寓意是,會刺傷我們,但也會盛放。」

這個答案大概讓顧知珩很滿意,他笑了,溫我的頭發。

后來,那條淺魚尾,還是由我穿著,出席了活

而伊伊也從公司消失了。制作人告訴我,是顧總說一個公司不要捧太多同類型的藝人,于是跟伊伊解了約。

就這樣,公司的資源又都是我的了。

外界看來,我順風順水。

背地里,我一直在接心理治療。

咨詢師和我進行了一場又一場漫長的談話,然后在診斷書上寫下——患者的親關系對象中,存在一位強支配型人格,對方換使用溫暖關注的支持與刺激摧毀的待,患者容易產生斯德哥爾結。

為了抒發心的緒,我開始自己寫歌,寫了一首接一首,有時候干脆睡在錄音棚。

顧知珩會來看我,把西裝外套蓋在我上。我醒來時,發現他站在一旁看我的歌詞,漉漉的黑眼睛中閃著人的

「我們一起共度的時,都被你用音樂記錄下來了啊。」

他笑著問我,而我則溫順地點點頭。

顧知珩將這些歌都視為寫給他的書,他能將歌詞與我們的生活一一對應起來——

我寫「雪花落池水/眼淚落進酒杯」,是我們一起在溫泉里喝著清酒,看漫天大雪飄落。

我寫「鯨歌五十二赫茲/也有你聽見我的心聲」,是我們一起在游上看星,聽藍鯨歌唱。

我寫「繁櫻墜落/我自盛開」,是我們一起在櫻花叢中攜手奔跑。

顧知珩從不懷疑我對他的

即便在演唱會上,我的表演曲目,也都是這些歌。

所以他無論如何也接不了……我的求婚對象,到底為什麼不是他?

7

顧知珩發了很大的火。

后臺,我看著手機,「夏蘇演唱會求婚,新郎并非顧」的新聞已經在各個平臺引發討論,很快登頂了熱搜。

與此同時,助理小滿慌慌張張地跑來:「我聽到顧總打電話了,他說要封殺你……」

「封吧。」我輕輕地笑了笑。

話音未落,化妝間的門就被驟然推開,顧知珩大步流星地走進來,息不勻。

「夏蘇,沈安到底是什麼人?」

「我男朋友。」

「你的男朋友明明是……」

顧知珩說到一半,驟然停住。

他說不下去了。

畢竟是他自己,一邊著被我覺,一邊一遍遍告誡我:「我們并不是關系。」

我勾起角:「顧總,是你自己對外界說的,我們之間,只是老板和藝人的關系。」

「我們公司又沒有藝人不能談的規定,那我談個男朋友,您發哪門子的火呢?」

顧知珩氣結,沉默片刻后,咬牙切齒道:「夏蘇,你在這里揣著明白裝糊涂,別忘了你的一切都是我給的。」

我看著顧知珩,他回著我。

那雙黑眼睛里,寫滿了勝券在握。

他當然會勝券在握,畢竟過去的三年里,只要他搬出這句話,我就會無條件地妥協。

但此刻,我出微笑

:「還你。」

顧知珩的眼睛猛地瞪大了。

「都還給你。」我笑道,「今晚就是我的告別演出,從此之后,我退圈了。」

生平第一次,我看到顧知珩慌了。

我已經換好了服,拎起自己的東西,朝化妝間的門口

走去。

他攔住我,聲音抖:

「夏蘇……」

這一刻,他突然發現,自己再沒有什麼能拿我的東西了。

于是他也留不住我了。

我禮貌地他點點頭:「再見,顧總。」

我繞過呆立的顧知珩,瀟灑離去。

走出幾步,我突然想起什麼,回過頭道:

「顧知珩。」

他回過頭向我,眼中帶著希冀。

我笑了

:「臥室里,有我寫的最后一首歌,那是送你的禮,慶祝我們認識三周年。」

8【顧知珩】

夏蘇走了。

顧知珩花了很久,才在周圍人的呼喚聲中回過神來。

他幾乎是一刻不停地趕回了家中,沖進臥室,四翻找。

桌上沒有,柜子里沒有。

最終,顧知珩在枕頭下面,找到了夏蘇留給他的最后一件禮

他曾以為那是玫瑰或鉆戒,但都不是,只是一首歌的小樣。

歌名作《再見》。

謝所有遇見,但終于能對你說出再見」。

不知道為什麼,這句再普通不過的歌詞擊潰了顧知珩。

他想起很久之前的深夜,他抱住夏蘇,讓承諾永遠不會離開自己。

明明答應了的。

為什麼騙自己?

說了那麼多次自己,難道全是騙人的?

等等——

顧知珩站在臥室里,突然覺得被一盆冰水從頭澆下。

因為他意識到了一個可怕的細節。

夏蘇從來沒有說過他。

是他自己一遍遍詢問。

對此的回應,永遠是沉默。

只是顧知珩太篤定了,而夏蘇又太卑微了,于是顧知珩自將那些沉默全都當了默認。

所以難道……

從來沒有過自己嗎?

只是為了資源,只是為了前途。

顧知珩幾乎要發瘋了。

他打電話給了所有認識的圈人脈,制作人、導演、綜藝策劃……

以撤資為要挾,威他們所有人,不許再和夏蘇合作。

很快,顧氏集團封殺夏蘇的消息傳遍了圈

夏蘇不是要資源要前途嗎?

如今斷絕一切希,一定會回到自己邊吧?顧知珩自我安地想。

……

但是沒有。

一天過去了,兩天過去了。

很多很多天過去了。

顧知珩等著夏蘇來找他,但夏蘇始終沒有來。

過去這招一直是有用的,但這一次,它失靈了。

顧知珩終于慌了。

他意識到,夏蘇在演唱會后臺化妝間里說的退圈,是認真的。

像是 20 世紀那些結了婚就息影的明星一樣,不再唱了。

于是也……不再需要他了。

……

生平第一次,顧知珩主去找夏蘇了。

過去,只要他一個電話,夏蘇就會立刻趕來他家。

而這是他第一次在冷戰中,主去找夏蘇求和。

9【顧知珩】

夏蘇的家坐落在巷子的深,不大,但布置得很致。

但此時屋大部分的地方已經空了。

「夏小姐搬走啦。」幫忙開門的房東告訴顧知珩,「已經退房了,說如果有人來找,可以帶對方參觀一下的臥室。」

顧知珩由房東帶著,去了夏蘇的臥室。

有一面很大的照片墻。

每一張照片的主人公,都是夏蘇和那個穿白襯衫的男人。

什麼來著……

哦對,沈安。

照片里,沈安和夏蘇一起在大雪中的溫泉合影。

在游上對著鏡頭微笑,背后是滿天的星

在櫻花墜落時攜手奔跑,如同一對即將畢業的大學生

猜你喜歡

分享

複製如下連結,分享給好友、附近的人、Facebook的朋友吧!
複製鏈接

問題反饋

反饋類型
正在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