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鶯的云鬢垂落于枕間,男人指尖纏繞著一綹漫不經心把玩,他姿態隨意,懶懶地靠在床圍上,一副任君采擷之姿。
不過眼神卻時刻釘在姜鶯上,從上到下,從里到外,明明姜鶯上寢完好,卻有一種暴在他眼皮子底下的錯覺。
小手了終是沒繼續的勇氣,寢帶子解到一半落荒而逃。
姜鶯在錦被中只出半張臉,渾上下都染上一奇異的薄紅。尤其在聽到男人那聲輕笑后,更是的整個人藏進被子里。
王舒珩俯,隔著那床大紅緞繡鴛鴦雙喜被把人抱住,他笑出聲來:“躲什麼?不是你說要哄我的?”
“不哄,我要睡了。”小姑娘聲音悶悶的。
安靜片刻,王舒珩還是朝出手,低沉的嗓音帶著蠱,他道:“一起。”
懷中的子桑若無骨他已十分悉,甫一近手指輕輕撥弄事就順理章。王舒珩的吻接二連三落下,引的不住栗。
須臾,姜鶯香細細地喚了聲:“夫君。”
面若緋云,胳膊像無的藤曼纏上,好像只有這樣攀附對方才能依存。
可是那人壞呀,無視的求助,糲的指尖按在的心口,與調笑道:“鶯鶯這是怎麼了?心跳那麼快。”
姜鶯抬眸睨他,微微抖的子怎麼也停不下來,只得滿心惶恐的湊近,以吻封緘那人的。
折騰了幾回,姜鶯香汗如雨,嗚咽著哭個淚人,對那逞兇之徒拳打腳踢。
好不容易撒完氣,打著淚嗝,本以為會被抱去凈房沐浴,只是王舒珩再度住的腳踝時,姜鶯心頓時警鈴大作,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往下墜,說什麼也不從了。
但久旱逢甘霖的男人并不理會,這一場竟鬧至黎明才停。迷迷糊糊中,姜鶯還記得男人輕輕抱著哄,說子骨太弱打算教習武鍛煉。
半夢半醒中,姜鶯恨不得拿鼻孔瞧他,便宜都占盡了還挑刺……
春雨來襲,一夜過去院中海棠落了滿地。清晨天微亮,雙寧院丫鬟婆子就忙開了。
這些新府的人皆由小鳩茯苓管教,因懼怕沅王殺名,干起活來規規矩矩,就怕不小心出錯惹怒主子沒命。昨晚水房值夜的是兩個婆子,一大早趁水房清閑嘀嘀咕咕:
“雙寧院可真能折騰,昨夜要了五回水呢。靜真大,昨晚水房的爐子就沒滅過。”
那些婦人長舌,一人帶頭其他的也跟著附和:“可不是,那滴滴的小王妃都哭什麼樣了,這會還沒醒呢。沅王看著冷心冷,想不到這檔子事上這麼狠。”
“要我說這也怪不著沅王,那江南米水養出來的小娘子的能掐出水來,瞧瞧那玉豆腐似的胳膊,我要是個男人也把持不住。”
……
這幫婦人越說越不靠譜,汴京人說話做事直腸子,饒是茯苓這樣沉穩的大姑娘,乍一聽也是臉上一熱。
殿下寵王妃自然是極好的,茯苓比姜鶯大幾歲,事事為自家姑娘考慮。離開汴京時孟瀾還拉著的手說了,后宅務必多多提點姜鶯。
茯苓在外頭吹了會風,甫一踏進水房所有的聲音驀地消失,婆子們心虛地低頭等候吩咐。
“熱水燒上,王妃再過一會就該起了,還有米粥溫著,小廚房把午膳也備好。”
瞧面嚴厲,一幫婆子也不知剛才的話沒聽去,茯苓走后一整日都戰戰兢兢。
雙寧院臥房鮮花堆錦,淡淡的熏香充斥四周。姜鶯這一覺睡的天昏地暗,醒來時邊已經沒人。
看天這會快到中午,王舒珩應是一早到天策府上值去了。著床榻空的一側,昨晚的畫面一閃而過,姜鶯臉上又燒起來。
昨晚被折騰的意識模糊,最后完全不記得是怎麼結束的。此時床榻干凈清爽,想必是睡著后王舒珩親自換過。
姜鶯擁被坐起,喚小鳩進屋伺候。
錦被只蓋過口,出一雙雪白的香肩。那上頭印記點點,小鳩瞧見別過視線再也不敢抬頭了。
強撐著酸的起,姜鶯梳洗完畢,坐在梳妝鏡前裝扮。
小鳩道:“廚房已經備好午膳,奴婢先人裝進食盒,馬車也備好了,一會王妃梳妝完畢直接出門去天策府就行。”
這幾日中午姜鶯都去天策府給王舒珩送午膳,小鳩自然而然以為今天也要去。
不想話音才落,姜鶯就賭氣似的,“今日便罷了,你幫忙送過去。”
偏偏小鳩是個實心眼,追問:“若殿下問為何王妃不親自送午膳,奴婢該怎麼說?”
姜鶯剜一眼,徹底不要臉皮了,“他自己知道。”
午后漸熱,姜鶯用過膳食沒一會小鳩就回來了,還帶來一句話:殿下讓您好好歇息。
然有段緋緋在汴京,姜鶯是休息不的,這姑娘三天兩頭就來王府鬧騰。兩人在王府坐了一會,段緋緋便提議帶姜鶯去汴京最大的酒樓天韻館用晚膳。
段緋緋常來汴京,吃喝玩樂跟著準沒錯,姜鶯收拾妥帖兩人便出門了。
*
傍晚,落日余暉籠罩著汴京,這座城市夜后愈發繁華,街巷筆直錯,輝煌宇榭直上青云,眼前未夜便燈火通明的樓閣便是天韻館了。
近來天策府事務不像之前那般繁多,過了酉時王舒珩要走,正巧上中郎齊大人邀約。原來今日是中郎齊大人生辰特在天韻館設宴,王舒珩不好推辭只得一同前往。
天韻館以江南風為特,菜品清爽偏甜,口味十分正宗。聽那小廝口音是南方人,王舒珩便想著有空要帶姜鶯過來試試。
汴京人尚文好狎,尋常宴席都有子奏樂作陪,今日也不例外。齊大人來陪酒的是胡姬,姿明艷照人,舞步隨琵琶小調律輕如飄雪。
藝俱佳的胡姬待客十分熱忱,于曼妙歌舞中起向諸位敬酒,一杯接一杯不醉不休。
這種風月場的子早練就一雙火眼金睛,知道什麼樣的人該用什麼的手段接近。有胡姬勸酒,不多時,諸位同僚便眼神迷離有了醉意。
觥籌錯間,唯王舒珩一人還算清醒,他并不言語,只是不不慢地喝酒,目不經意瞧見胡姬那裳。
自從親后,王舒珩并不否認自己對姜鶯的念。男人就是這樣,再怎麼清心寡一旦沾上,思想就變得齷齪起來,更何況他從來也不是什麼好人,對姜鶯食髓知味,甘之如飴。
此時瞧著那流溢彩的霓裳舞,不想知道若穿在姜鶯上是什麼樣子。
腰細,玉骨輕,舞裳恰好能將姿顯無。
王舒珩便想著,要為姜鶯做一件舞裳,以金線勾綴,珍珠寶石做襯,以后只穿給他一個人看……
他的目太過專注難免人誤會,胡姬原本是不敢上前打擾的。們識人準,看得出這男子雖生的一副皎然出塵的好相貌,但那雙薄眼疏離盡顯,還帶著不可一世的清高。
但許是長時間的凝給人勇氣,一位胡姬舉著玉杯上前,聲音甜膩的好像摻了:“大人,云月敬您一杯。”
置之不理已是王舒珩最大的讓步,瞧見有人敢向沅王敬酒眾人便紛紛看過來,這下那名云月的子愈發尷尬了,舉著玉杯要放不放,又不能自己喝了。
有這麼多人著,王舒珩是不給一點面子,淡淡道:“不必。”
還是一位同僚看不下去,干笑兩聲接過把人招到自己邊。這會壽星齊大人已經喝多了,醉醺醺湊近,說:“殿下是不喜歡胡地的子嗎?”想到沅王妃,又悄悄道:“天韻館也有江南的,要不給您安排兩個?”
他道了兩聲不用,再次祝賀過便打算告辭了。變故也就發生在那麼一瞬,前方一抹悉的影閃過,不知是不是有意的,還幽怨地瞪他一眼。
鄰座間以屏風相隔,須臾,悉的人便坐到了隔壁。姜鶯是真的惹眼,如明月,顧盼生輝,才進天韻館沒一會就引得人人競相來。
其實一進天韻館姜鶯就看到王舒珩了,總能在人群中一眼認出夫君。彼時男人隨意靠坐在椅子上飲酒,姜鶯剛想走近,正好瞧見那胡姬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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