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力微征戰草原數十年,又占有地利,豈會看不出沒鹿回部乃是強弩之末?
「殺過去!不要放過他們,殺他們!」
若非要坐鎮軍中,統協各部,拓跋力微恨不得就要直接上陣,追殺那些開始倉皇后退的沒鹿回部雜種。
拓跋鮮卑的勇士響應著大可寒的號召,呼嘯著,不顧寒冷,開始反攻。
「啊~」
悽厲的慘聲響起,已經變得有些混的沒鹿回部,被敵人這麼一衝擊,無力抵抗。
雖然還有人努力抵抗,想要穩住陣線,但更多的人卻是在不斷退,甚至向後跑去。
僅有的那些抵抗,最終被淹沒在屠殺的浪里。
殺死了一名沒鹿回部雜種,聽著對方的慘聲,拓跋鮮卑的騎兵只覺得這聲無比妙。
眼中閃爍著興而又嗜的芒,看著那些正扭頭向後跑的敗兵,就像是一頭頭竄的牲畜。
大可寒說了,只要打敗沒鹿回部,那麼搶到的東西,就屬於誰的!
「殺!」(5,0);
馬蹄愈急,像索命的鬼魂。
在拓跋鮮卑眼裡,屠殺開始了……
「這邊,往這邊,走這裡!」
第二方陣的胡騎義從軍,早就在軍陣中開出了三條退兵通道,讓敗退回來的沒鹿回部得以通過。
竇賓父子同樣是於敗軍之中,他們甚至是發現苗頭不對,就立刻帶頭逃跑。
反正大漢將軍說了,只要盡力就好。
竇賓自認為已經盡最大努力了。
不可能指沒鹿回部能打得過索頭部。
兵敗如山倒……
有人順著退兵通道跑回了陣後,也有人如同沒頭的蠅子,一頭撞到軍陣前。
「那邊!那邊!」
眼看著敗兵越來越近,有大嗓門的士卒大聲呼喊著,同時不斷地揮舞著手裡的小旗,給他們指引方向。
然而胡兵散漫的缺陷,在這個時候無限擴大。
他們當中只有部分人能保持一些理智,聽懂了喊話,也或者是看懂了小旗的意思。(5,0);
轉頭就向正確的方向跑去。
但更多的,是被恐慌裹挾著,慌不擇路地繼續向前沖。
同時裡還用胡語喊著救命,不斷地揮手,試圖讓前方組軍陣的義從軍讓出一條路來,讓他們逃回去。
「準備!」
「放!」
鳴鏑帶著尖銳的破空聲,向前去。
這是最後的警告,但毫沒有發揮作用。
「放!」
「蓬!蓬!蓬!」
敗兵剛一越過警戒線,義從軍的將軍就毫不遲疑地下令。
一時間,箭如蝗飛,箭矢幾乎遮滿了整個天空。
敗兵眼中的恐慌,就了恐懼。
只是這個時候,他們就算是再掉頭,也已經來不及了。
絕的瞳孔里,箭矢越來越大。
「噗!」
如擊敗革的聲音。
「哧!」(5,0);
穿了塊的聲音。
連人帶馬,倒下了一大片。
原本應當是協同作戰的同袍,變了劊子手,絕無比的敗兵們開始怒聲大罵,放聲大哭……
但不管是罵還是哀求,都無法搖義從軍。
「舉!」
排在最前面的義從軍步卒,甚至還舉起了長矛。
敗兵終不是有組織進攻,被強弓弩了兩三波,得他們要麼掉頭,要麼向別而去。
隨其後,驅趕著敗兵而來的拓跋鮮卑,對著敢於掉頭的同樣是毫不客氣,一陣手起刀落,把最後那點敗兵也驅散了。
原本有打算趁兵占些便宜的拓跋鮮卑,看到無法利用敗手,仍心有不甘地嘗試沖了兩次。
奈何義從軍早有準備,嚴陣以待,拓跋鮮卑丟了百來人馬,又退了回去。
而竇賓父子,早已是趁著追兵被義從軍擋住,狼狽不堪地回到中帳請罪。
「吾父子無能,有負將軍之託,請將軍賜罪!」
鎮東將軍看了一眼匍匐在地上的竇賓父子。(5,0);
但見父子二人上的甲布滿了劃痕與斑駁的跡,有些地方甚至已經斷裂,出了裡面被汗水浸的,仿佛每一寸都記錄著戰鬥的慘烈。
鎮東將軍久戰沙場,又豈會看不出父子二人的這點小把戲?
軍中早就玩爛了。
不如此,如何現出戰鬥的激烈和將士的忠勇?
似有若無地一笑,鎮東將軍淡淡道:
「竇首領和首領率眾殺敵,對敵多有殺傷,何罪之有,快快請起。」
這倒不是什麼假話,能攻破拓跋鮮卑前陣,已經取得意料之外的戰果。
所以對竇賓父子刻意表現出來的狼狽模樣,自然也不用放在心上。
聽到這個話,竇賓父子二人大鬆了一口氣。
很顯然,他們已經過關了。
「將軍,小人還有一事要稟報將軍。」
「說。」
「那拓跋力微,小人自認還算是比較了解,眼下戰局相持,他定然會派出一支人馬繞後,伺機而,將軍須得多加注意才是。」
「我知道了,你們先下去休息吧。」
聽著鎮東將軍漫不經心的話語,竇賓有些不太放心,但又不敢多說,只能先行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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