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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仵作》 第二百八十一章 興亡二主

這時,馬隊裡有人笑了聲,一個青年將領打馬出來,提槍指住了侯天的後心,揚聲道:“想擒皇後殿下還真不容易。”

“你是何人?”暮青見這將領麵生便開口問道。

將領道:“微臣衛軍校尉沈明啟。”

暮青聽著這名字耳,問道:“你和安平侯府有何姻親?”

沈明啟皺了皺眉,自嘲道:“看來微臣還真難擺安平侯府。”

他沒明言自己和沈家的關係,隻問:“此話侯爺也曾問過微臣,與殿下所問一字不差,看來殿下和侯爺還真是心意相通。既如此,微臣護送您回京如何?”

話是對暮青說的,沈明啟卻興味地看了眼步惜歡。

步惜歡但笑不語,不理會這顯而易見的挑撥之言。

暮青寒聲問道:“我問你,今日之事可是元修授意?”

“侯爺授給微臣便宜行事之權,微臣今日之舉不過是權宜之計罷了。”

“好!”暮青冷喝一聲,抬手時指間已多了把薄刀,“那今日就先留下你的命!”

沈明啟笑了一聲,看似沒把暮青手裡那把小得可憐的刀放在眼裡,卻暗暗地拿長槍抵了抵侯天的後心,“那皇後殿下不妨讓微臣死個明白,微臣不解,殿下是如何知道裡藏有機關的?”

力,又離那麼近,如若不是事先有所警覺,他絕不信能躲開藏在斷頸之的暗針!

“這很難嗎?”暮青還是那句話,“世間沒有完的犯案手法,所謂的完,不過是查案者心,而犯案者自罷了。”

沈明啟瞇了瞇眼,眼底的鬱一掠即滅,“願洗耳恭聽。”

“很簡單,因為你不管使何計策,機都很明確——營救人質、阻止渡江、帶我回京。”

“前幾日軍中發生了營救人質的事,今日最要的事便是渡江,所以很多人包括我自己都把防備之心放在了渡江和事關渡江敗的人質上,而忽略了元修還想讓我回京的事。你昨夜做的最蠢的事就是把熊泰和侯天騙出軍營,恰恰是你提醒了我!”

“軍中來報,稱熊泰和侯天出了事,我很奇怪,為何盧景山沒出事?他與熊泰和侯天一樣是西北軍的舊部,且論軍齡,他跟隨元修的年頭兒最久,為何軍令沒假傳到他那兒去?顯而易見,你的目的不是策反西北軍的舊部,那你的目的何在?”

“想推測你的目的並不難,隻需推敲出盧景山和熊泰、侯天二人有何不同便是。老實說,我醒來之後得知盧景山的選擇時有些驚訝,我聽說他留下是因為我幫西北軍追回了恤銀兩,他想替當年自己麾下死在大漠裡的將士報還恩。即是說,他自認為欠我恩,而我不欠他的。但熊泰和侯天不同,他們一個是我在新兵營時的陌長,對我多有照顧,一個在我遇刺時曾為了回營報信不顧生死從崖頂跳下,他們二人對我有恩!他們失蹤了,我不會坐視不理,我一定會找他們!”

“軍營裡有五萬人馬、三千林軍和一千神甲軍,任你有再多的細藏在軍中,你的人馬和我在軍營裡對峙上,你都毫無勝算,所以何需遍查軍中四更時分值守之人?他們兩人指定被騙出了軍營。”

“今日渡江,軍心何等要?我接到軍報時還有半個時辰戰船就要到江邊了,我絕不願看到這個時候軍中因此生,但我也絕不能棄他們二人於不顧,所以我隻能瞞著此事,帶數人馬出營來尋。如此一來,你覺得我還會猜不出你的目的嗎?你的目標是我,而他們兩人隻是引我出營的餌。”

一番推斷罷了,沈明啟嘖嘖掌,“人言殿下機敏如神,果非虛言!”

此言聽著並不那麼由衷,沈明啟接著便道:“不過,殿下有一句話說錯了,此計並不愚蠢。所謂知己知彼,正因微臣深知殿下機敏,所以纔出此計策,如若殿下猜不出人在軍營之外,微臣如此行事豈非白費心機?此計是專為殿下所設,並非微臣愚蠢。”

“所以才說你自作聰明。”暮青冷眼看著沈明泰,“正因為猜出你的目標是我,我纔有所警覺。”

“通常來說,越復雜的計策越需要事前周計劃,你奉命前來不容有失,而侯天和熊泰都是殺敵勇猛的老將,一旦路上打殺起來,很難保證不發生意外狀況。萬一他們之中有人逃回軍中報信,你就功虧一簣了。所以,你事先不可能沒有不戰而擒敵之法,那麼,既然你一定會竭力避免打鬥,那我為何會在半路上聞見腥味?”

“人隻能聞出三五丈的氣味,即便有風,即便嗅覺靈敏,也不可能聞出太遠。當時侍衛們舉著火把,火照出了三五丈卻看不到腥味的源頭,這隻能說明現場留下了大量的跡。我可以猜想是你的計劃出了意外,但現場留下了這麼大量的跡,倘若發生過意外打鬥,那必是一場惡戰!我想不通,他們二人若有惡戰的時間,為何會尋不到空隙發袖箭通知軍中?”

“惡戰的可能不大,那麼考慮到失蹤的時間和失量,隻可能是有人慘死了。而你需要留著熊泰和侯天的命要挾我,那死的還能有誰呢?”

侍衛們方纔還曾疑暮青是怎麼知道有人死了的,但此刻聽見緣由,卻有人一聽即懂。

從在軍中得知訊息到出營尋人,隻在聞見腥氣時停了那麼一會兒,腦子裡竟然轉了這麼多道彎兒,主子到底娶了個什麼子?

這哪是人啊?

“事實證明我沒猜錯,但我也不是事事都能料到,我沒想到你會模仿呼延昊的手法殺人。”暮青繼續道,“這是你做的第二件蠢事——你隻需要擒住熊泰和侯天,拿他們的命威脅我跟你回京便可,何需殺人,又何需用這樣殘忍的手法?你和死者無仇無怨,也不心理變態。”

“如果你心理變態,那麼你不會模仿殺人,害者是變態殺人者向世人展示自己的一件作品,多半獨特,不與別人相似,尤其是同時代的人,除非此人令人臣服,才會有人以模仿殺人的方式來向此人表達迷和敬意。可是,我在上沒有看到你的敬意,因為被呼延昊所殺之人的腔和腹腔是被徒手撕開的,而我剛纔看見的,其腹部位創口的創緣非常平整,顯然是被利割開的。你的殺人手法隻是形似而非神似,顯然你不是變態,你不瞭解變態模仿殺人的心理,所以你給我看到的現場才會如此的糙、毫無靈魂。”

糙?

毫無……靈魂?

侍衛們紛紛側目,費了好大力氣才住了搐的角。

仵作不就是看驗死人的?驗能驗出靈魂這種虛無縹緲的玩意兒來,還能再扯點兒嗎?

但這些玄乎之言,細細品之卻又人覺得有些道理,且從暮青口中說出又偏人信服些,隻憑今日尋人的神速和所斷之事的神準,此話便由不得人不信。

“我是仵作,朝中文武和軍中將士都知道我的規矩,我驗時是不許人隨便進現場的,你殺人並佈置現場,顯然是想將我與隨行之人分開,我由此推斷出樹下亦或上藏有某種機關並不難,有所戒備有何奇怪的?”

“你用他們二人我出營,讓我猜出了你的機,更讓你之後的一切計謀像是一場雜耍。這不是我聰明,而是你太自以為是。”暮青的嘲弄之比沈明啟更深。

沈明啟高居馬上,抿不語,目鬱。

“我再告訴你一件事吧。”暮青橫刀指向沈明啟,道,“樹下亦或上可能藏有機關,你知道我為何料到樹下沒有機關嗎?”

“願洗耳恭聽。”沈明啟還是這句話,卻已不復悠閑。

“因為……他!”

他聲如雷,話音迸出時,暮青忽然出手!

嗖!

刀從指間出,瞬間被霧所吞,沈明啟退衛堆裡的工夫,那刀從霧裡出,隻聽咚的一聲,一人眉心中刀,應聲跌下馬去。戰馬驚揚蹄長嘶,馬蹄正踏在那人的口之上,那人噴出口來,睜著眼便斷了氣。

馬隊散開,衛們低頭一看,死的竟是韓其初的一個親兵。

沈明啟麵沉,別人興許會以為這一刀偏了,但他覺得不是,暮青的目標也許本來就是此人!

他是首領,猝然發難,衛們自然會以為要殺的人是他,所有人都來保護他,而真正要殺的人卻毫無防備,取其命輕而易舉!

子……

從一開始就計劃好了,方纔跟他廢這麼多口舌就是為了尋找時機殺了細?

“你不曾戍邊,呼延昊的殺人手法你如何知道得這麼清楚?自然是此人告訴你的!”暮青一指細的,目森寒。

這人原是章同的兵,韓其初任軍師之後親自跟章同把此人要到親兵隊裡的,對此人的印象頗深,因為青州山裡第一個遇害的新兵就是他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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